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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语与敞开

2001-04-11 来源:中华读书报 ●孟繁华 我有话说

无论如何,“女人夜话”在这个时代都会是一个令人怦然心动的题目,它既提供了一次窥视女性的文化机缘,又“合法性”地欣赏了一道刺激想象的文化奇观。这就是消费主义时代的接受规则,市场的吞噬性会把任何严肃和郑重的思考打碎拼接后,用商品的形式将其作出最后的处理。这样,女性——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,无论以怎样的姿态和勇武面对这个世界,无论她们如何表达反抗或独立的意识,她们总会宿命般地沦为市场的奇迹。我们可以为此深怀不平、遗憾甚至愤怒,但我们又深感无所作为,面对市场这个庞然大物我们无力改变这一切。

《女人夜话》应该说是本非常有趣的书,这不止是说在这个文化减法大行其道的读图时代,这本书以“图文并茂”的方式适应了市场的潮流,也不止是说,“女性夜话”敢于向大众敞开显示了女性作家无畏的勇气。我想说的是,这本书之所以值得谈论,是因为作者在新的文化环境中所表现出的女性的机敏和独特的气质。深圳这个地方在中国有着特殊的意义,它迅速崛起经济奇迹的同时,也必然会产生一种与之相匹配的精神文化。对这一文化我们还缺乏深入的研究,也可以说所知甚少。但我们有限的了解已经可以证实,深圳既不是一块想象中的“精神飞地”,也不是冒险家的精神乐园。这个“移民城市”的年轻、生气、效率以及文明和富有,在大众传媒中已经被反复传诵甚至放大,作为本文之一种它的叙事性在所难免。但是,深圳的文化细节并不仅体现于这样的叙事中,它同时更在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。作家作为普通人之一种,他们体验并记录了这些文化细节,这些细节虽然枝蔓,但于文化研究来说,却无疑具有“考古学”的意义。

《女人夜话》的作者崔玲,此前曾有散文集《寻梦,寻梦》出版,在那本书中,还明显地流淌着北方理想主义的文化脉流,作者对红尘滚滚的南国似乎有一种难以理清的思绪,不是拒绝,也难以亲近。不然她就不会以“寻梦”并反复咏叹来命名她的书了。但到了《女人夜话》,我们分明感到了在新文化环境中游刃有余的新的叙事者的存在。那里也有感伤,也有孤独,也有恩恩怨怨和不尽人意。然而,这是融入了这种文化之后的感觉与体验,而不再是“异乡人”“他乡客”的驿站感怀,或旅途中夕阳残照下的触景生情。在她不尽人意的后面你看不到生存焦虑,在她失恋之后你仍会感到独立意识的有力支撑。生存的独立可以使人获得精神的自由,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存在决定意识,它在深圳这片土地上、在深圳新文化培育的作家的作品中被再次证实。也正因为如此,作家才敢于坦言情人、离婚、伟男等“女人夜话”。这是一种心灵的自由。

在这本小书中,作家谈论的都是生活琐事,那里既有现实的生活,也有心灵的生活,但生活大都是由琐事构成的,轰轰烈烈触目惊心的时代已经过去,如何表现日常生活对作家而言就构成问题。在我看来,崔玲的《女人夜话》与“小女子散文”并不是一回事,前者是独语,而后者是招摇。在崔玲的独语中我们总会看到一些深邃的文字和思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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